互联网寡头垄断、创新惰性与道德法律思考——以腾讯和360的纷争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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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5月19日发(作者：)

互联网寡头垄断　创新惰性与道德法律思考　

以腾讯和３６０的纷争为例　

于　绯　

（暨南大学经济学院，广东广州５１０６３２）　

【摘　要】２０１０年９月开始的腾讯和３６０纷争是一个互联网寡头不正当竞争的代表性事件。媒体、报刊杂志对此　

事件进行了大量的抨击和评论，而从经济学的寡头创新惰性进行剖析，并且对涉及的道德失范和法律问题进行梳理的文　

章并不多见。文章首先分析了寡头企业利用其寡头垄断地位，以追求商业利润为目的，以争夺客户端软件控制权为手段，　

产生并且延续了创新惰性。然后从网络道德底线等方面对此事件进行道德探讨，从互联网法条缺失、《反垄断法》执行力　

不足等方面进行法律思考。　

【关键词】寡头垄断；创新惰性；道德失范；法律问题　

【中图分类号】Ｆ０６２．５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００４—２７６８（２０１２）０２—０１２１—０２　

互联网起源于从２Ｏ世纪６Ｏ年代美苏冷战时期美国的军　

亿，奇虎３６０直接威逼腾讯的客户端霸主地位。但在目前，ＱＱ　

事网络。互联网用途由科学研究转变为商业手段，一直延续“互　

不仅拥有最大的客户端存量，而且拥有比较完整的客户端产　

联性、开放性、兼容性、多样性、共享性”的理念，因而为人类社　品，这也是腾讯敢于让用户二选其一的理由，如表１所示。但　

会带来积极而深刻的变革。１９９４年互联网由美国引入中国之　

是，依靠产品整合和客户端占有量的获利空间是有限的，要想　

后，中国的互联网产业蓬勃兴起。但由于互联网法律法规不够　取得长期竞争优势，必须进行技术创新和应用模式的原创。　

完备、监管环境不够完善等因素，国内的互联网商业市场逐渐　

表１腾讯和３６０的纷争回顾　

演变成垄断竞争市场。２０１０年９月开始的腾讯和３６０纷争，就　

是互联网不正当竞争的代表性事件。此次事件经历了两家巨头　

展开产品和公关斗争、政府部门出面调停、法律诉讼等三个阶　

段。此次纷争扰乱了６亿ＱＱ用户和３亿３６０用户的正常生　

活，引发商业、法律、学界的激烈争辩，其范围之广、影响之大可　

谓互联网商业纠纷之最。　

一

、

腾讯和３６０纷争的实质　

（一）商业利润的争夺　

在３６０推出个人隐私保护器之前，腾讯ＱＱ先涉足网络安　

全领域，推出“ＱＱ电脑管家”，给网络安全软件巨头奇虎３６０带　

来威胁。３６０公司积极准备，接连在９月和１０月推出“个人隐私　

保护器”和“扣扣保镖”还击对手，如表１所示。尤其是扣扣保　

镖，具有禁用ＱＱ多种插件，去除ＱＱ聊天时弹出的所有广告等　

功能，无疑对ＱＱ收益带来一定的冲击。原本只有ＱＱ会员能够　

屏蔽广告，而在扣扣保镖推出之后，５天内就有７　ｏｏｏ多万用户　

下载并使用，说明每天至少增加１　２００多万用户看不到ＱＱ广　

告，必然减少ＱＱ每天的利润总额。　

（二）客户端软件控制权的争夺　

腾讯与３６０纷争的另一个本质是客户端软件控制权的争　

夺。在互联网业界，拥有客户端软件控制权就意味着锁定数亿　

计的客户群，也就意味着拥有创造巨大财富的平台和潜力。相　

反，如果失去了客户端软件控制权，就会被对手鲸吞蚕食，以致　

退出互联网市场。截至２ＯｌＯ年９月３０日，ＱＱ的ＩＭ（即时通　

信）活跃账户数达到６．３６６亿，而免费的奇虎３６０用户超过３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凤凰网跟踪报道整理而得　

【收稿日期】２０１１－０２一ｌ８　

【作者简介】于绯（１９８３一），女，山东茌平人，暨南大学经济学院、特区港澳经济研究所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区域经济。　

创造正在向互联网产业链的上游移动，只有技术创新和应用模　

式的原创才能带来更多附加值。新世纪之后，外资互联网巨头　

（一）寡头垄断格局　

新世纪之后，国内的互联网市场呈现寡头垄断格局。第一，　

正全面进入中国市场，没有核心技术和原创模式，中国的互联　

几个客户端软件垄断整个细分行业的趋势明显，如表２所示。　

网寡头最终会被外资企业击垮和替代。因此，大企业应运用积　

第二，互联网寡头企业模仿中小企业的客户端产品的现象突　

累的雄厚资金和庞大的客户端平台积极开发核心技术和原创　

出。多数寡头企业为了股东分红将利润增长作为首要目标，采　

模式，引领国内互联网企业走高附加值的道路，同时留给中小　

取直接模仿中小企业的创新模式作为发展策略。成立于１９９８　

企业生存空问，带动整个互联网行业向健康、有序、可持续的方　

年１１月的腾讯公司现已拥有通信ＱＱ、腾讯网（ＱＱ．ｔｏｍ）、腾讯　

向发展！

游戏、ＱＱ空间、无线门户、搜搜、拍拍、财付通等网络平台，可谓　

国内互联网行业的第一寡头。根据表３，腾讯在完善客户端产品　

线时也以模仿策略为主。而腾讯模仿．３６０核心产品“安全卫士”　

推出“ＱＱ电脑管家”，并通过捆绑ＱＱ医生在二三线城市强力　

推广，一下子就拥有了近４０％的装机量。可见，模仿策略是争端　

二、寡头垄断与创新惰性分析　

的导火索，并且扼杀了寡头企业的创新精神。　

表２客户端主宰软件　

客户端细分行业　主宰软件　

ＩＭ　

腾讯ＱＱ、微软ＭＳＮ、中国移动飞信等　

下载工具　

迅雷、电驴、超级旋风等　

网络电视　

ＰＰｌｉｖｅ、ＰＰＳ等　

中文输人法　

搜狗拼音、万能五笔等　

视频插放　

暴风影音、ＲｅａｌＰｌａｙｅｒ、ＷＭＰ１０等　

免费杀毒软件　

奇虎３６０　

音频播放　

酷狗音乐、千千静听、酷我音乐盒等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相关资料整理而得　

表３腾讯的模仿策略　

资料来源：作者根据相关资料整理而得　

（二）寡头的创新惰性分析　

国内互联网行业中，大公司依靠股东和风险资本运作，为　

追求股东分红等既得利益而忽视创新。小公司虽然面临融资难　

问题，但是为了生存，在细分行业不断寻求创新。如图１所示，　

国内小网站迫于生存压力，率先引进美国的新模式并进行本地　

化创新。然后，国内大网站模仿小网站的本地化创新进行自我　

改良。寡头公司最后出手，在模仿和整合小网站的创新模式之　

后，利用已有的巨大客户端存量霸占市场份额，最终挤垮小网　

站或者吞并它们。可见，寡头企业通过模仿其它网站的相似产　

品和服务，以及简单增加附加功能的创新整合，依靠巨大的市　

场份额击败小企业而获得寡头利润，从而对核心技术、原创模　

式的研发不予重视。　

图１　国内网站的创新途径　

综上所述，互联网寡头利用其寡头垄断地位，以追求商业　

利润为目的，以争夺客户端软件控制权为手段，使创新惰性产　

生并且延续，如图２所示。但客户端的强势时代正在过去，价值　

图２寡头创新惰性的延续　

三、道德失范的探讨　

（一）网络道德底线不明确　

马克思把道德活动归结为社会劳动活动，于是道德准则就　

是社会劳动活动所依据的原则。而道德底线标志着道德主体活　

动的限度，提醒道德主体应当保持活动的适度。美国学者理查　

德・斯皮内洛对信息技术伦理提出了三条道德准则：（１）自主原　

则；（２）无害原则；（３）知情同意原则。因此，“尊重用户的利益”　

应作为互联网行业的道德底线。腾讯和３６０的纷争表明，寡头　

企业过度渴望竞争胜出，过分追求利润增加，就会采取越过网　

络道德底线、不顾消费者利益的行为。因此，互联网企业应首先　

明确网络道德底线。　

（二）企业文化缺失公共伦理　

科技发展在造福人类的同时也会带来科技犯罪等法律问　

题，一个重要的原因是现代企业的文化建设缺乏公共伦理思　

想。多数互联网企业的文化理念是从创造用户价值、社会价值　

出发来提升企业价值，却忽视从公共伦理上维护用户权益。它　

们重视激发员工潜能，追求员工价值最大化，却忽视培养员工　

的伦理价值观。于是在互联网商战中，企业采取不正当手段竞　

争以及牺牲用户利益的事件频发。因此在制定企业发展战略　

时，要将伦理责任纳入企业文化建设，使其融人员工主流意识　

和企业的行为准则。　

（三）企业家道德责任感不足　

《苟子・大略》中有云：“义与利者，人之所两有也。虽尧、舜　

不能去民之欲利，然而能使其欲利不克其好义也。虽桀、纣亦不　

能去民之好义，然而能使其好义不胜其欲利也。故义胜利者为　

治世，利克义者为乱世。”可见在互联网商业竞争中，要以“义”　

制约“利”，只有“以义制事，则知所利矣”。２００８年７月２０日，　

温家宝总理在广东考察时强调：“企业要认真贯彻国家政策，关　

心社会，承担必要的社会责任。企业家不仅要懂经营、会管理，　

企业家的身上还应该流着道德的血液。”此次纷争体现出的企　

业家道德责任感令人担忧。企业家不能简单把利润最大化作为　

最高目标，应该涌动“道德的血液”，敞开海纳百川的胸怀，谋求　

文明竞争的和谐发展模式，才能创造出更多的经济效益和社会　

福利。　

四、法律问题的思考　

（一）互联网法条缺失　

互联网产业虽然只有４０年的发展，但技术进步速度超常，　

而法律本身是一种反应性，只能对已经发生的问题做出反应，　

并需要一定的时间。于是，互联网行业的高速发展和法律本身　

的反应时滞给互联网立法带来巨大挑战。此次（下转第１６３页）　

四、对我国资源型地区资金利用的思考　

与实践，建立煤炭开采综合补偿和生态环境恢复补偿机制，弥　

通过上述对欧洲结构基金、欧洲煤钢共同体、税收增额融　

补煤炭开采给山西造成的历史欠账，综合解决山西煤炭工业发　

资制度等在支持资源型地区经济转型方面措施的分析，可以看　

展中存在的问题等方面取得了较好的成效。但是值得注意的是　

出，良好的制度安排和资金支持对于资源型经济转型发展是至　

煤炭可持续发展基金只注重区域煤炭产业的发展，忽略了山西　

关重要的。　

省其他产业发展的需要和与周边省份煤炭行业的联系，这不利　

欧洲结构基金充分说明了资源型地区经济转型需要外部　

于我国整体煤炭行业的共同发展和产业结构的调整。因此煤炭　

资金的大力支持。对于我国来说，需要中央政府的大力支持和　

产业链基金可以借鉴可持续发展基金的有益经验和缺憾，从宏　

其他地区对资源型地区的补充和反哺。资源型地区为了国民经　

观和战略高低来考虑资源型地区经济转型中需要援助的目标。　

济的发展，长期的资源开发导致了这些地区的生态破坏，环境　

税收增额融资制度能够在衰败地区得到成功，最关键的一　

恶劣，已经无法支持这些地区的可持续发展。而且这些地区大　

点是投资机构相信地区经济未来会出现繁荣阶段，投资者能够　

多处于中西部，底子薄，积累少。在经济转型过程中兴建基础设　

得到数倍甚至是更多的回报。基于这点，税收增额融资债券才　

施，改善交通运输、通讯条件，治理污染、改善环境质量的投资　

能够顺利发行，私人投资才会在衰败地区进行投资，地区经济　

项目和解决在产业结构的调整中造成的劳动人员的失业问题，　

才会增长。因此要是想在我国资源型地区实行类似税收增额融　

都需要大量的资金，是这些地区不可能独立完成的任务，应该　

资制度的财政制度，地方政府应该采取一些措施和策略，让投　

得到中央政府和其他地区的反哺。这是资源型地区坚持把经济　

资者看到政府要复兴地区的决心和让投资者觉得投资后会有　

结构战略性调整作为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主攻方向，坚持　

回报．只有这样投资者才有投资的可能性，地区经济才会发展　

把科技进步和创新作为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重要支撑。　

起来。当前阶段，关键的仍然是政府职能的转变，市场经济制度　

煤钢行业基金由发展煤钢产业的地区联合设立，资金来自　

和机制的进一步深化。　

于煤炭和钢铁产品课征较低的附加税的税收和因煤钢产品增　

【参考文献】　

值而实现的税收增加部分。对于我国资源型地区来说，可以成　

［１］马颖．从欧盟结构基金第三次改革看欧盟的经济前景ｆＪ］．世界经济与　

立一种煤炭产业链扶持基金，作为推动产业结构调整和升级、　

政治，２００２（１Ｏ）．　

实现经济转型的有效金融手段。从国有煤炭企业的利润中提取　

［２］范军．欧盟东扩与结构基金的再分配ｌＪ１．华东师范大学学报，２００１（３）．　

一

定比例投入基金，此外可以吸收国有大型煤炭企业、外资和　

【３Ｊ王容科．我国区域发展政策的回顾与展望【Ｊ］．安徽大学学报，２００２（３）．　

民营资本等。投资方向就是以煤为基，以及和煤炭关联度相关　

『４］黄正柏．德国问题与欧洲煤钢共同体的建立　．华中师范大学学报，　

的各种行业。基金的管理应强调以创造利润、创造价值为目标，　

１９９４（６）．　

必须有自己的投资操作规范和标准，建立完善的基金治理结　

［５］徐煜．美国与欧洲煤钢共同体的建立ｌＪＪ．湖北师范学院学报，２００４，　

构。　

（４）．　

当前，我国唯一的资源型经济转型综合配套改革实验　

［６］ｔｈｅ　Ｓｔｒｕｃｔｕｒａｌ　Ｆｕｎｄｓ　ｉｎ　１９９４，Ｅｕｒｏｐｅａｎ　Ｃｏｍｍｉｓｓｉｏｎ，１９９５．　

区——山西省在２００７年３月就实施了煤炭工业可持续发展政　

［７］Ｔｈｅ　Ｓｔｕｒｃｔｕｒｌａ　Ｆｕｎｄｓ　ａｎｄ　ｔｈｅｉｒ　Ｃｏｏｒｄｉｎａｔｉｏｎ　ｗｉｔｈ　ｔｈｅ　Ｃｏｈｅｓｉｏｎ　Ｆｕｎｄ——　

策措施试点，设立了煤炭可持续发展基金。通过四年多的探索　

Ｇｕｉｄｅｌｉｎｅｓ　ｆｏｒ　Ｐｒｏｇｒａｍｍｅｓ　ｉｎ　ｔｈｅ　Ｐｅｒｉｏｄ　２０００－－２００６，Ｅｕｒｏｐｅａｎ　

Ｃｏｍｍｉｓｓｉｏｎ，１９９９．　（责任编辑：Ｘ校对：Ｚ）　

（上接第１２２页）纷争发生之后，司法部门没有拿出针对互联网　些互联网企业甚至怀有类似“淘金热”和“抢占地盘”的心理。例　

纠纷的法律条文来进行裁决和管制。我国虽然在１９９３年末就　

如，一些企业认为，在线视频、博客以及社交媒体等不受监管的　

颁布了《反不正当竞争法》，但其中界定“不正当竞争行为”的十　有利行业可能由于政府一夜之间出台的新政而受到严苛监管。　

一

条规定已明显不能够判断出互联网纠纷中的不正当行为。因　于是，不完善的监管环境就诱发企业极为短视的挣钱观念，那　

此，立法部门应针对互联网行业的解释和准则，尽快补充和完　

就是在短期内获得最大利益和抢占最大地盘，极容易导致不正　

善相关法律。　当竞争行为。政府相关部门应在行业发展初期就做好监管，同　

（二）《反垄断法》执行力不足　

时推动行业法律法规尽快建立和健全。　

我国的《反垄断法》自２００８年８月１日起施行，其中第六　

【参考文献】　

条规定，具有市场支配地位的经营者，不得滥用市场支配地位，　

排除、限制竞争；第十七条规定，禁止具有市场支配地位的经营　

【１】Ａ．Ｒ．Ｓｔｏｎｅ．Ｗｉｌｌ　ｔｈｅ　ｒｅａｌ　ｂｏｄｙ　ｐｌｅ￣ｃ　ｓｔｍａｄ　ｕｐ？Ｂｏｕｎｄａｒｙ　Ｓｔｏｒｉｅｓ　ａｂｏｕｔ　

ｖｉｒｔｕａｌ　ｃｕｌｔｕｒｅ，Ｉｎ　Ｍ．Ｂｅｎｅｄｉｋｔ：Ｃｙｂｅｒｓｐａｃｅ：Ｆｉｒｓｔ　Ｓｔｅｐｓ，Ｃａｍｂｒｉｄ￣，ＭＡ，　

者在没有正当理由时搭售商品，或者在交易时附加其他不合理　

ＭＩＴ　Ｐｒｅｓｓ．１９９１．１３６．　

的交易条件，这些都是此次纷争涉及到的法条。但是，我国现行　

【２】罗军强．网络社会问题研究［Ｍ］．北京：中国国际出版社，２００８：１１６—　

的《反垄断法》是一个选择性执法，审核程序过于复杂，并且判　

１８３．　

决缓慢。此法的执行主体有商务部、工商总局、发改委三个部　

【３］刘珥．网络法律热点问题研究［Ｍ］．北京：知识产权出版社，２００８：３６—　

门，容易导致协调不利、反应迟缓。在判定行业垄断地位时，此　

９２．　

法认为市场份额不是决定性因素，还要考虑市场进入的难易程　

【４］杨礼富．网络社会的伦理问题探究［Ｍ　Ｊ．长春：吉林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８：　

度，使得判断过程复杂而漫长。　

３７－７４．　

（三）监管环境不完善　

【５】刘德良．从互联网络的特征看民法典的制订［Ｊ】．理论与改革，２００４　

在过去的１７年中，我国的互联网产业实现了跨越式发展，　

（２）：１２７—１２９．　

但相关部门的监管力度不够，使得网络商业惯例尚未建立，一　

【６】陶文昭．网络无政府主义及其治理『Ｊ１．探索，２００５（１）：４９—５１．　

（责任编辑：Ｚ校对：Ｑ）　

本文标签： 互联网企业寡头经济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