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主流媒体关于俄乌冲突报道的认知比较——语料库辅助批评话语分析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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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6月8日发(作者：)

中美主流媒体关于俄乌冲突报道的认知比较 ——语料库辅助批评话语分析视角 樊亚丽

发布时间：2023-06-22T07:23:22.608Z 来源：《中小学教育 》2023年7期 作者： 樊亚丽

[导读] 自建俄乌冲突新闻话语语料库，采用定量和定性结合的语料库辅助批评话语分析法，对比考察中美主流媒体关于俄乌冲突的话语的

主要议题和态度立场。发现美国媒体关注战争实况和领导人发言，其立场是助乌反俄；中国媒体关注西方国家动向及俄乌冲突结果影响，

对冲突双方持中立态度。本研究或可为中国应对战争冲突事件的舆论对抗提供认知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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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自建俄乌冲突新闻话语语料库，采用定量和定性结合的语料库辅助批评话语分析法，对比考察中美主流媒体关于俄乌冲突的话

语的主要议题和态度立场。发现美国媒体关注战争实况和领导人发言，其立场是助乌反俄；中国媒体关注西方国家动向及俄乌冲突结果影

响，对冲突双方持中立态度。本研究或可为中国应对战争冲突事件的舆论对抗提供认知启示。

关键词：俄乌冲突；中美主流媒体；语料库，批评话语分析；认知比较

1.文献综述

俄乌冲突引发国际社会广泛关注，辐射效应已经波及全球多个国家地区的政治、经济、军事、贸易产业等领域[1]。冲突期间，俄乌双

方不仅在军事领域开展了激烈对抗，在社交媒体也进行了长期、隐蔽、多元化的认知争夺[2]。此次冲突中，美国对乌克兰提供大量的军事

援助、经济援助和舆论援助，在其主流媒体报道中有直接或间接谴责俄罗斯立场甚至中国立场的话语[3]。中美主流媒体在此次战争冲突事

件中的激烈交锋反映了国际话语权的争夺已刻不容缓，当引起我国的全面重视。然而，笔者以“俄乌冲突”为关键词，通过中国知网中英文

文献检索，发现国内相关研究的认知域集中于冲突对政治、经济、金融、食品供应、能源交易、公共卫生、移民政策等领域的具体影响；

对俄乌冲突新闻媒体报道的研究较少，且多从新闻传播学视角关注舆论战的方式特征，而对报道内容的话语分析研究较少。

基于此，本文在批评话语分析视角下，以《中国日报》英文版和美国《洛杉矶时报》为代表，自建语料库进行对比分析，以此管窥两

国主流媒体相关报道的议题设置和观点立场。

2.语料选取及研究设计

2.1 语料选取

本研究以中美媒体关于俄乌冲突的新闻报道为语料进行批评话语分析。首先，笔者在 China Daily（下文称《中国日报》）和 Los

Angeles Times（下文称《洛杉矶时报》）的官网输入关键词“Russia-Ukraine conflict”（俄乌冲突），搜索从2022年1月1日至2023年1月1日的

所有新闻报道，选取“题目”和“内容”都包含“关键词”的新闻下载，分别下载186篇和286篇。为了保证中美媒体新闻报道的总词数相近，以便

进行后续的定性和定量对比分析，笔者对《洛杉矶时报》剔除不相关片段，确保每月新闻篇幅在10篇以上，共选取166篇新闻报道。在最终

确定的分析样本中，《中国日报》的总词数为22700，《洛杉矶时报》的新闻报道总词数为 22692，二者大致相当。两报纸在影响力上都可

以作为两国主流媒体的代表[4]，因此，本研究所选语料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可比性。

2.2 研究设计

基于语料库的媒体报道的批评话语对比研究，其一般方法为微观分析与宏观分析相结合。在微观层面上，重视借助语料库工具从大规

模数据中析出高频词、主题词和索引行等，进而检索出系统的语言表征；在宏观层面上，强调借助语篇、语境和相关背景知识，挖掘话语

潜在的意识形态，即以挖掘话语主体的“心理意识”特征、“社会立场”特征、“权力关系”特征和“话语体现”特征为目的[5]。首先，在对两个媒

体语料库分别清洗和分词预处理后，利用语料库分析软件 Antconc 3.5.9w获取两媒体话语的高频词和主题词，并通过归纳分类来全面把握其

“俄乌冲突”话语的主要议题。而后，分别选取议题中的代表性主题词来提取检索行，在语境共选和社会文化背景下描述词汇的语义内容，

解释词汇高频或主题性强的社会文化成因，以分析出两媒体关注的俄乌冲突的主要议题和媒体主体的立场观点与话语策略。

3.中美主流媒体“俄乌冲突”议题及立场对比

高频词和主体词可以反映新闻事件的信息关注点[6]，基本能够反映话语的议题设置和话语主体的态度立场和意识观念。基于语料库分

析软件AntConc3.5.9w，首先，笔者加载还原词表将同一词根下的不同词形频次归到原型词类别下，并加载停用词表去除常用介词、连词、

be 动词等词，进而对所选取的两种语料进行高频词排序，获得前30位高频词，结果如表1所示。然后，笔者以100万词的布郎家族语料库词

表作为参照语料库；在排除无意义虚词以及与研究无关词之后，统计出重要性（keyness）在前 30 位的主题词作为代表进行对比分析（见表

1）。表1显示，同一语料库的高频词和主题词存在重合，可以互补，共同反映重要议题词汇概念，是语料库的核心词汇。本文把主题词和

高频词合并后看作一个整体，下文称作核心词。《中国日报》语料库和《洛杉矶时报》语料库核心词既有重合又有不同，不同之处反映了

话语主体不同的议题设置和意识观点。可以从五个方面来比较两者不同：

表1 前30个高频词及主题词排序列表

I. 国家地区相关的议题

共同的单词有：Ukraine、Russia、country、unite、China、NATO、Moscow、global、nation、Kyiv

《中国日报》特有的单词有: Europe、western、foreign、EU

《洛杉矶时报》特有的单词有：city、eastern、Mariupol

在国家地区相关的词汇中有10个共同的核心词，其中最高频率的是Ukraine和Russia，是本研究话题“俄乌冲突”的直接参与国家。由于

冲突和战场发生在乌克兰，在新闻报道中，Ukraine的频率高于Russia。相比俄罗斯，乌克兰获得更多的关注。核心词汇Moscow和Kyiv分别

是俄罗斯和乌克兰的首都，两词频次和重要性较高的原因主要是报道中常常以一国首都借代国家或国家政府，所以作为此次冲突战争事件

参与方，在报道中涉及国家主体如两国政府高层发言、发布政策、外交活动等报道常用首都名来转喻表达。Country一词在语料库中常常置

于other后，表示其他国家；Global表示全球性的；Unite在语料库中常常与nations、states和Kingdom连用，表示联合国、美国和英国，所以

global、unite和nation三词的频次和重要性很高表明“俄乌冲突”巨大的国际影响，引起联合国组织和全球多个国家的高度关注。NATO表示北

约，与乌克兰和俄罗斯地缘关系复杂，根据语料库索引行，发现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俄乌冲突频繁施加影响，对乌克兰持支持立场，这是

NATO在新闻报道中高频出现的原因。如：

例1： Biden and other NATOallies have expressedsupport for Ukraine, offering weapons assistanceand financial aid. Because Ukraine is not a

NATO member, however, they have made clear they will not intervene with military force. (Los Angeles Times)

由例1可见，美国和北约同盟国向乌克兰提供武器援助和财政援助，虽明确表示不会加入以武力干预，但其对抗俄罗斯的立场鲜明。

共同词中的China表示中国，由于在西方看来，中国与俄罗斯是同盟国，事实上中国与俄罗斯是友好的贸易伙伴关系，在地缘上两国联

系密切，在中美媒体中都多次提及中国及中国对俄乌冲突的立场态度。这是China高频出现的原因。如：

例2：China’s refusal to condemn the invasion of Ukraine and join others in imposing sanctions onRussia has further frayed ties and fueled an

emerging divide with much of Europe. (Los Angeles Times)

例3：US’ old blame game in Ukraine crisis Since the Russia-Ukraine conflict started more than one month ago, some Western media outlets have

been intensifying their campaign against China, accusing it of being an accomplice of Russia in the conflict. (China Daily)

例2显示了美国媒体对中国拒绝谴责入侵乌克兰，也拒绝与其他国家一道对俄罗斯实施制裁的不满，然后，渲染中国的可能存在的孤立

地位并假定不实的危机后果，以此来攻击中国，孤立中国，迫使中国在俄乌冲突中表明立场，支持乌克兰，制裁俄罗斯。可见其话语策略

的攻击性。例3《中国日报》在报道中指出了“美国指责中国的老把戏”，可见已识破美国和一些西方国家把俄乌冲突视为搞政治霸权的契机

的策略。在俄乌冲突事件中，美国媒体对中国的报道并不友好，用词负面意义强烈，如此例中表示“同盟”使用“accomplice”而没有用

“allies”。

《中国日报》特有的单词是Europe、western、foreign、EU，《洛杉矶时报》特有的单词是city、eastern、Mariupol，两者存在较大差

异。《中国日报》前者关注欧洲、欧盟、西方国家和外国，后者关注城市、乌克兰城市Mariupol和东方国家。对欧洲、欧盟等西方国家的强

烈关注，体现了潜在意识里把这些西方国家看作立场一致的整体，并认识到西方国家对乌克兰持支持态度，对俄罗斯持反对态度，反映在

他们对乌克兰提供军事援助，对俄罗斯进行经济制裁，直接或间接参与俄乌冲突，极大威胁俄罗斯的安全利益上。然后，《洛杉矶时报》

特有的3个核心词在语料库中都是描述乌克兰发生战争冲突的城市及其方位在东部，反映其对俄乌冲突发生的具体城市的关注，凸显乌方城

市在冲突中的创伤。

II. 冲突战争相关的议题

共同的单词有：conflict、crisis、military、war、nuclear

《中国日报》无特有的单词：security

《洛杉矶时报》特有的单词有：troop、force、invasion、attack

在冲突战争相关的词汇中有5个共同的核心词，其中conflict、crisis、war表示冲突、危机、战争，指代俄罗斯和乌克兰的矛盾形式，

military和nuclear表示军事和核武器，是俄乌冲突的领域和工具。根据搭配词检索，Conflict最常置于Russia-Ukraine或The后，作为本研究语

料收集的检索单词，出现频率仅次于Russia和Ukraine，指代俄乌冲突事件。Crisis最常置于Ukraine或the、food、humanitarian之后，表示乌

克兰危机、粮食危机和人道主义危机。War在两语料库中最常置于Ukraine/a/the/this/and之后表示俄乌战争，或以Cold War、World War II搭配

出现，表示冷战、二次世界大战。

值得注意的是《中国日报》中proxy war高频出现，表示代理战争。Ukraine crisis/war高频使用反映了俄乌冲突不断加深。Cold War和

World War II的高频使用是由二战和冷战是俄乌冲突的主要历史背景。二战后美苏两个超级大国长时间冷战，乌克兰是美国和北约东扩的缓

冲地带和屏障，俄乌冲突牵涉美国等西方国家与俄罗斯的国家安全和利益争夺。因此俄乌冲突常与冷战和二战相联系，并与之作类比如：

例4：Wang (Yi, State Councilor and Foreign Minister) said countries needed to reject the ideaof exclusive security and absolute security, aswell

as guard against and oppose any attemptfor a “new Cold War”. (China Daily)

例4所示，中国外交部长王毅说各国需要摒弃排他安全、绝对安全的观念，警惕和反对任何“新冷战”的企图。“新冷战”的说法反映了中

国高层意识到俄乌冲突与冷战的相似性，意识到这次冲突对世界各国的安全利益影响，倡导各国“摒弃排他安全、绝对安全的观念”切勿独

善其身，反对“新冷战”企图。此外，《中国日报》高频使用Proxy war搭配，反映了对战争本质的认识，暗指大国力量操纵俄乌冲突事件。

Proxy表示代理战争，意指由一个自己不参与的大国挑起的战争。根据语篇检索，该词组常用来指代俄乌战争是俄罗斯和以美国为首的北约

之间的战争，反映了俄乌冲突的背后参与力量。面对代理战争的实质，《中国日报》报道中方仍坚持一贯立场，即强调“只有通过外交手

段，而不是军事力量，才能解决冲突，恢复和平。”并预设“如果升级为核摊牌，可能会给人类带来灾难。”针对战争升级可能带了的毁灭性

后果引起全社会关注。

《中国日报》特有的核心词是security，《洛杉矶时报》的是troop、force、invasion和attack。在语料库中，前者常用的搭配主要有

security concerns/ guarantees/policy，security council，food/nuclear security，反映了中国日报关注的议题有国家安全局的言论和粮食核武器安

全问题。后者troop和force都表示军队，与invasion和attack一样常常置于Russian后，反映了《洛杉矶时报》突出对俄罗斯军队侵略和袭击行

为的报道。用词态度明确，刻意渲染俄罗斯非正义的侵略者形象，是对俄罗斯国家形象进行舆论攻击的直观体现。

III. 人物主体相关的议题

共同的单词有：Russian、Ukrainian、president、European、minister、people

《中国日报》无特有单词。

《洛杉矶时报》特有的单词有：Putin、Biden、officials、Vladimir、Zelensky、Volodymyr

在与人物主体相关的核心词中，有6个共同词，其中Russian、Ukrainian、和European是以国家地域为主体的人群。而president、minister

和people是以权力为主题的人。以上共同核心词反映了两媒体报道注重整体概念、权威概念和集众概念的使用，以增强报道的说服力。

《中国日报》无特有核心词。《洛杉矶时报》特有的6个单词有：VladimirPutin和VolodymyrZelensky和Biden，俄国和乌克兰和美国政

府的最高领导人，officials表示政府官员。可见，相比《中国日报》，《洛杉矶时报》更注重引用国家最高领导人和政府官员言论。而且，

美国媒体高频引用拜登和政府官员言论是对国家高层政治话语的刻意传播，体现了媒体与国家舆论政策的紧密联系。

IV. 话语、行为相关的议题

共同的单词有：sanctions

《中国日报》特有的单词有：talk。《洛杉矶时报》无特有的单词。

在话语、行为相关的核心词中，共同单词是sanctions，表示制裁，在语料库中多用于表示美国和以其为首的北约和一些欧洲国家对俄罗

斯的政治、经济制裁。如：

例5：Biden announces sanctions against Russia for Ukraine invasion. President Biden has announced that the United States will levy its first

tranche of economic sanctions against Moscow, responding in concert with European allies to what he described as the beginning of a Russian invasion

of Ukraine while holding stronger measures in reserve. (Los Angeles Times)

例5所示，《洛杉矶时报》援引美国总统拜登的话语，话语策略明显。美国拉欧洲盟友制造声势，并咬定了俄罗斯先攻击的事实，对俄

罗斯的攻击行为贴标签定性为侵略，其目的都是为在舆论上占据道义的上风并确立俄罗斯非正义形象，为制裁俄罗斯寻找正当理由。

《中国日报》特有核心词有两个，其一是talk，在语料库中常置于peace后，或者与with连用，高频表达有俄乌谈判或者俄罗斯与美国等

国谈判或者俄总统与他国总统谈判。与talk近义的词还有dialogue，都表示对话谈判。Talk的高频使用反映了为解决俄乌冲突进行了多轮的谈

判，而且谈判也暗含了支持外交解决矛盾冲突，反对战争方式的意图。检索talk 和 dialogue的检索行语句发现，中国和法国和德国以及印度

的最高领导人都阐明观点立场，一致支持和平谈判缓解俄乌冲突的紧张局势。

V. 其他重要议题

无共同的单词。

《中国日报》特有的单词有：food、prices、gas、supply

《洛杉矶时报》特有的单词有：month

该议题反映了两媒体存在明显不同，《中国日报》较多关注食物、煤气、供应链/武器供应、商品价格，如检索supply的常用搭配主要

有supply chains/weapons和energy/gas/ supply。而《洛杉矶时报》的核心词month，反映了其对俄乌冲突时间跨度的关注。

4.结果与讨论

本文对两媒体语料库的高频词和主题词互补后的共同单词和特有单词分析，考察词汇语义及其在语料库中的搭配、索引行或更大篇章

中的语义倾向，并对词汇高频和重要的社会文化原因、媒体主体倾向进行解释，在具体实例分析中，进一步明确了媒体的话语策略和议题

设置以及媒体主体甚至所属国的立场观点。发现如下：

《洛杉矶时报》试图强调一个前提即俄乌冲突是俄罗斯与乌克兰的战争。该媒体以大量乌克兰战场报道宣扬并定性俄罗斯侵略的非正

义行径，并刻意宣传美国公开支持乌克兰，并联合北约同盟国和一些欧洲西方国家为乌克兰提供军事、经济和舆论援助是帮助受害国合法

行为，对俄罗斯实施全方位制裁是对抗俄罗斯的正义之举。并且媒体话语意在扩大利益共同体，拉近与欧洲一些国家的关系，逼迫中国、

印度等国加入站队谴责俄罗斯支持乌克兰。

《中国日报》已识破美国以俄乌冲突为契机，就立场站位问题，继续谴责中国的“老把戏”。作为对立场站位的回应，《中国日报》紧

紧抓住一个本质前提即俄乌冲突不仅仅是俄罗斯与乌克兰的冲突。其通过钩沉美国、北约、欧盟等国家组织与俄罗斯的历史沉疴，揭示美

国试图隐藏和避之不提的二战和冷战之后的美俄日益激化的安全利益冲突，竭力传播俄乌冲突的实质是代理国战争是大国博弈的产物，很

难判断正义合法的一方。因此对俄罗斯和乌克兰并不明确站位，而是站在各国安全发展的立场上，充分描述战争冲突激化对世界各国甚至

人类的毁灭性影响，以此大力倡导各国一道支持外交谈判缓解紧张局势，反对武力。可见中国媒体对舆论战场的敏感度较高，正积极对抗

不利的舆论中伤，团结可团结的世界各国力量，发出倡导和平协商、反对武力的强音。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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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本文标签： 冲突国家俄罗斯媒体语料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