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剧热”:电视文本的文化旅行——以《大长今》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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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7月26日发(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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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剧热’’：电视文本的文化旅行　

一

以《大长今》为例　

易曹良　■盒■庆

韩剧的风行已是不争的事实，无　

需细述。问题是，何以如此？在当下的　

社会中广为流布的视觉文化，却堪称　

合他们的脾胃。可见，“类别”是电视　

洞识。电视最终要服膺商业原则，作　

传播中的一个极其重要的分析性概　

■■界　

撕・４　

Ｕ　

有关讨论中，最简捷的答案就是，韩　

剧与本土电视剧相较有其过人之处。　

因此，众多言论以为，国产剧应该在　

制作理念、影像技艺、剧情安排、甚至　

发行手段等方面向韩剧学习，走出国　

门。显然，这是“成王败寇”的逻辑。从　

电视剧本身来看，韩尉未必就更精　

良，可以作为趋奉的样本。回　

根据雷蒙德・威廉斯的界定，“文　

化是对一种特定生活方式的描述”，＠　

不妨说，“韩剧热”实际上已成为一种　

典型的。文化”现象，所以，对这一现　

象的探讨，不能局限于电视剧本身，　

而需要有广阔的文化视野。在笔者看　

来，“韩尉热”实际上就是一次热闹的　

电视文本的文化旅行，本文以《大长　

今＞为例对这一动态的传播过程加以　

细致地呈现。　

一

、

理论视阈：电视文本与　

互文性　

从巴赫金的“对话”理论开始，经　

过法国文论家克里斯蒂娃和罗兰・巴　

特的阐述和丰富，文本的互文性理论　

逐渐成型。“互文性”通常指两个或两　

个以上文本之间发生的互文关系，而　

巴特则把互文性进一步普适化，认为　

任何一个文本都是对其他文本的吸　

收和转化。文化由一张复杂的文际网　

所组成，其中的文本最终相互指向，　

而不是指向现实。在传统观念看来，　

作者是作品的派生物，如同上帝和基　

督的关系一样，巴特指出，既然尼采　

宣称上帝死了，那么作者也该寿终正　

寝了。＠如此以来，文本的源头就失去　

了依据和出处，那么究竟谁构建了文　

本？巴特回答说：“任何文本都是互文　

本；在一个文本之中，不同程度地并　

以各种多少能辨认的形式存在着其　

他文本：例如先前文化的文本和周围　

文化的文本。”　一观点表明，作者　

并没有先在的、权威的地位，而是漂　

浮在已有文本（包括历时的和现时　

的）的海洋中；写作也成为对其他文　

本的一种引证和编织。　

巴特的互文性理论否定一切独　

创性的存在，这对于主体性较强的艺　

术刨作而言，有些勉强，但对于消费　

为替大众生产意义和快乐的机构．电　

视必须考虑到大众的接受。尽管人们　

认识到，法兰克福学派对大众文化的　

批判过于悲观和偏激，但后者关于大　

众是“文化工业中的最小公分母”　

（按，即个性缺失）的论断仍然是准确　

的，因为大众要求电视的可读和易　

懂，必然拒绝文本的先锋性与独创　

性。另一方面，电视存在一种“观看体　

制”：电视要受到大众喜爱，就必须包　

含与各种社会群体相关的意义，而且　

必须能被不同注意方式的人所观看。　

＠因此，为大众所喜爱，就意味着电视　

文本中必须存在多元的、但不是以先　

锋或个性形式表述的意义和快乐．换　

言之，电视文本最好是由各种易于理　

解的意义组成的拼凑体一饶有趣　

味的是，这正好是文本互文性理论的　

表征。任何电视文本都必须遵循“观　

看体制”，否则就无法畅销。而在“观　

看体制”下长袖善舞又依赖于该文本　

与其他文本之间互文关系的成功构　

建，这便是畅销电视剧生产的奥妙所　

在。　

文本的互文性理论已被西方的　

传播学者运用到电视的研究中。美国　

传播学家约翰・菲斯克把电视文本的　

互文关系分成两种：横向之间的“类　

别互文性　和“垂直互文性”。　者是　

指电视文本与同一“类别”（比如题　

材、文体、风格相近）中其他文本的互　

文关系，后者指该文本在传播过程中　

产生的一些与之相关的副文本（比如　

宣传广告、其他媒介的介绍、电视屏　

幕上的片花、电视评论、大众的口头　

评议）。　

二、类别互文性：《大长今》　

的文化亲和力　

作者、文本、观众之间共享一些　

“规则”，对于电视剧的畅销是必须　

的，这些规则往往被讥之为“俗套”。　

因为，大众并不需要完全创新的东　

西，那样不容易理解，“似曾相识”是　

提高收视率的永恒法宝；而作为生产　

者的电视机构，出于节省成本和减少　

市场风险的需要，当然更不愿意创　

新，按照一定模式进行批量化生产最　

念。　

《大长今》讲述外邦异族的故　

事，但从中国电视语境来看，又属于　

标准的历史剧类别，正是这一双重身　

份，保障了它的收视优势。历史剧已　

经成为中国观众最为熟悉的套路，从　

大量的清朝的帝王戏到《汉武大帝》，　

历史剧与观众之间频繁“约会”形塑　

出一些稳定的欣赏趣味，比方说人物　

命运的逆转、历史的无常、残酷血腥　

的斗争、勾心斗角的权谋等等，这些　

曾经在民间小说、戏曲评弹、口头文　

化中广为流布的趣味被电子媒介重　

新加以包装，出售。《大长今》并无例　

外，基本上就是对中国历史剧文本的　

“吸收与转化”。　

问题是，作为异域电视剧，《大长　

今＞何以能与中国电视剧构成如此密　

切的互文关系？这就需要讨论更深层　

次的中韩文化之间的互文性。众所周　

知，中国、韩国、日本一衣带水，有着　

悠久的文化交流的历史，相互融合，　

形成了一个共同的文化圈。前现代时　

期，彼此的文化流通，大多遵循中国　

（发送者）一韩国（中介）一日本（接受　

者）的线形传播模式，因此有学者把　

中国文化称为发信文化，韩国为通信　

文化，日本为受信文化。　在看来，　

文化传播的方向发生了逆转，韩国成　

为发送者，而中国成了接受者。逆转　

所带来的巨大心理反差，使人们对　

“韩流”与“韩剧热”更为敏感，故尔议　

论纷纷。因此，中日文化源头上的互　

文性为韩剧与中国电视剧文本之间　

的互文性构建提供了前提，同时文化　

传播方向的逆转也强化了受众的心　

理关注。　

针对全球化语境下的传播，美国　

学者提出了“文化折扣”（ｃｕｌｔｕｒｅ　ｄｉｓ　

ｃｏｕｎｔ）的概念。他们认为。由于语言和　

文化的特殊性，一部电影（或其他产　

品）在其本土之外可能不会流行．而　

文化折扣越小，则越容易流行。　化　

折扣实际上关涉到媒介文本的互文　

性问题。在共同的文化圈内．文化折　

扣越小，互文性越强，也越接近于普　

通观众的欣赏套路。当然。我们也必　

须看到，《大长今》在“吸收和转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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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传统文化以及其他现代历史剧文　

播出之前，大批次级文本就已在当地　印刷媒介流向意见领袖，再从意见领　

本的基础上，有一些新的“创意”，比　

广泛传播，形成观众的期待视野，而　

袖流向人群中不太活跃的部分。”①这　

如说借重韩国偶像演员韵出演，突出　播出后在该地产生的大量次级文本，　

一

理论对电视传播而言更具有解释　

饮食文化，尤其是后者。饮食有深厚　又与下一个地域的文本播放构成互　效力，电视剧在被“意见领袖”接触以　

的文化积淀，同时又深入到现代生　文关系，层层蓄势，积聚成巨大的集　后，马上成为口头文化的资源，相关　

活，＜大长今》不是简单地把它作为背　

束式能量。‘大长今》于２０ｏ５年９月　

的信息和意见通过“意见领袖”的中　

景或推动情节的功能性单元来处理，　

在南京电视台播放前的一个星期里。　

介在人际中传播，从而形成大量的第　

而是作为一个结构来加以反复呈现。　笔者几乎每天都可以在当地的任何　

三级文本。　

就这一点而言，《大长今）为历史剧这　

报纸中发现整整一个版面的介绍和　相对来说，越是与日常生活有关　

一

电视“类别”做出了不同寻常的贡　

解读；南京电视台频道干脆把在南京　

的电视剧在激发第三级文本方面的　

献。　

开料理店的韩国女老板请到演播室　能力就越强。＜大长今》作为宫廷戏与　

三、垂直互文性：＜大长今＞　

做了一档谈话节目，这档节目实际上　

历史剧，却独辟蹊径，力求贴近日常　

的副文本传播　

就是＜大长今＞典型的次级文本。节目　

生活。剧中关于饮食、医药、健康各类　

中，女主人公起早贪黑、苦心经营、几　

知识的视觉呈现，琳琅满目，全然没　

电视之所以在大众文化中无处　起几落的经历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　有传统历史剧的感伤沧桑之气，“文　

不在，并不是因为它被播放和收看得　

象，显然，电视台要把她塑造成“长　

化”以生活出之，“历史”变“小”，变　

很普及，也不是因为它是大众最普遍　今”的形象。显然，这档节目的感人力　

“细”了，变得活泛、清新。　

的休闲活动，而是因为，它遗及到文　

量来自于＜大长今＞，而反过来，它又　

（作者分别系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博　

化生活的其他方方面面～报纸、杂　为“‘大长今）热”注入了能量。　

士后、翻教授，南京大学博士、诲海大学新　

志、广告、广播、服装时尚、谈话等等，　在有关＜大长今》的次级文本中。　

闻传播学系讲师）　

所有这些都和电视存在着互文关系。　

需要特别提到的是‘超级女声）。‘超　

为了更好地说明电视在垂直传播过　

级女声＞“抄袭”国外真人秀节目，但　

注释：　

程中的互文性，约翰・菲斯克区分了　

做了一定程度的“改写”——把女性　

￣２００５年９月，演员羽威发表关于　

三种电视文本：初级文本、次级文本、　

亚文化重新包装。可以说，对女性趣　

《大长今）评论。声称，“我们国家的电视剧　

第三级文本。　级文本是电视机构　

味的照顾和对女性命运的关注是＜大　

制作水平是亚洲最高的，像剧本、灯光、剪　

辑等等都是国际一漉。至少在亚洲．其他　

制作完成的原初文本。次级文本是为　

长今＞和‘超级女声）共同的特点。初　

国家的电视剧是根本没法艰我们比的．所　

初级文本做宣传或解读的副文本，大　

一

看来，这样的联系似乎有些牵强，　

以我们切莫妄自菲薄，而应对固产电视剧　

体有两类：一类是制作者策划发布的　

但当我们注意到，湖南卫视在＜超级　

多一些信心和支持。”（见四川新闻网．　

宣传、广告；一类是其他媒介（比如影　女声）的每一集播放结束以后紧接着　

２００５，９，１０。）这一说法．并非全无遗理。　

迷杂志、评论期刊、报纸、广播等）站　插入大量的关于＜大长今＞的宣传片　

（　雷蒙德・威麻新：《文化分析）。转引　

在观众一维，引导、解读或评论的相　

花，二者之间的这种互文关系．就不　

自【美】奥利弗・博伊德一已雷特等Ｉ‘、汪凯　

关文本。第三级文本最为关键的剐文　再是一种臆测。而被真实地建立起　

等译：《媒介研究的进路），新华出版社．　

本，指的是观众观看以后，发生的反　

来，这是由制作者策划，然后经由观　

２００４年，第４０８页。　

映或彼此的交流（如口头交谈、观众　众多次观看，在下意识的认同中逐渐　

③④王瑾：《互文性），广西师大出版　

来信、网络评论）。绝不能把副文本看　

养成。因此，公开的“秘密”就是，＜超　

社，２００５年，第５１页，第４｜Ｄ页。　

成是初级文本的派生物，它们与初级　

级女声＞尚在热浪滚滚之际，已成为　

（　⑨【蔓１约翰・菲斯克著．祁阿红等　

译：《电视文化），商务印书馆．２００５年，第　

文本之间构成一种互文关系，因为副　

＜大长今＞的互文本资源。“超女”现象　

７３页，第７章，第１６９页。　

文本先在地影响读者对初级文本的　与“长今热”之间微妙的连锁效应显　

⑦王少锋：《中・韩・日三圈文化交流　

观看、理解和评判，有时甚至可以让　

而易见，这对于我们考察电视传播中　

方式的比较）。Ｉ‘入郫镇之主璃：‘全球化　

初级文本发生改动（如观众来信要求　的各类。热潮”极具启发性。　

与文化同传播），北京广播学院出版社．　

改变剧情的结局，或让人物角色的命　

所谓第三级文本，指的是观众在　

２００４年。　

运发生变化）。　

观看以后所创造的文本，如读者来　

（　【荚】简妮特・瓦斯考：《全球好莱坞　

在韩国播出成功后，被引进至香　

信、日常交谈，或在日常生活中的模　

及其新发展），《全球化与文化问传播），第　

港翡翠台，到华娱卫视，再在湖南卫　仿和戏拟。其中对电视剧传播影响最　

２２３页。　

视放出异彩，转而又在各个地方台热　大的是大众的口头评论与交流。美国　

①张固良主墒：（２ｏ世纪传播学经典　

播：‘大长今》漫长的文本旅行为它积　传播学者拉扎斯菲尔德提出的“二级　

文本），复旦大学出版杜，２００３年，第２１３　

累了丰富的次级文本。在某一个地方　

页。　

传播”理论认为：“意见通常从广播和　

（紧接第６５页）沈冰在＜对话＞节目　

觉。　授、复旦大学新闻传播学博士后）　

中没有按照我们东方人的思维在掌　主持语态在未来应该是多元化　

控节目，在和嘉宾交谈的时候没有用　的，在未来思维方式上能够有创造性　

注释：　

那种传统的思维方式去引导节目。比　

的主持人会给观众很大的震撼。这是　

①威尔伯・施拉姆：‘传播学概论）中　

如，有一次采访萨马兰奇，沈冰在节　

一

个巨大的主持空间。好的主持一定　

译本，新华出版社．１９８４年。　

目进行的过程中虽然已经明显感觉　

是让观众在思维方式上有深刻震撼　

②高贵武：《当芙貌遇上智慧），《南方　

到了东西方思维方式的差异，她还是　的主持。这种震撼不仅是语言上的，　

电视学刊）２００５年第６期。　

很自然地分享着来自西方人的观点。　

更是理念上的。具备崭新的主持语　

③翁佳：《名牌电视访谈节目研究报　

告）．中固经济出版社２００６年１月版。第　

沈冰在节目中和嘉宾的互动交流给　

态，拥有独特的思维方式才能扩展女　

３４页。　

了观众一个观察和体验不同思维方　

性节目主持人的生存空间。　

式的窗口。带给观众一种全新的感　

Ｉ作者曩华东师范大学传播学院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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砌ｑ　

囫　

本文标签： 文本文化电视传播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