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的太空旅行——论《兔子归来》中的太空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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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5月3日发(作者：)

文学异・文学存锯　

“兔子＂的太空旅行　

论《兔子归来》中的太空含义　

王馨　

（河海大学外国语学院，江苏南京２１１１００）　

摘要：《兔子归来》是美国现实主义作家约翰・厄普代克“兔子　

四部曲”的第二部，以情节复杂矛盾激烈著称　作者每章均以太空　

对话为引，大篇幅描写了“鹰”号登月活动，并通过月亮、宇宙飞船　

等意象暗示了主人公的心理变化，预示了小说中人物的命运．清　

晰的向读者展示了美国２Ｏ世纪６Ｏ年代混乱的变迁过程中中产　

阶级的困惑和改变　

关键词：兔子归来：登月；太空　

中图分类号：Ｉ２ｏ４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ｌ６７３—２１１ｌ（２ＯＬＯ）ｌＯ一００３０—０２　

美国当代著名现实主义作家约翰・厄普代克以代表作“兔子　

四部曲”著称。其中第二部《兔子归来》被称为厄普代克写的矛盾　

冲突最为激烈的一部小说。《兔子归来》描述了一个社会急剧动荡　

的年代。反越战示威、黑人民权运动、妇女解放运动、性革命、字航　

员登月、嬉皮土运动，作者将６０年代著名的丰十会事件全部写入小　

说巾。通过主人公兔子哈里的言行及所想所思．将他的震惊、不　

安、迷惑和愤怒表现ｆｎ来。僵化的美国白人社会．逐步瓦解的传统　

价值观，日益突出的种族矛盾，兔子“被社会生活中的各种各样的　

‘革命’整个儿弄乱了脑子，不知所措”（Ｊｏｈｎ　Ｕｐｄｉｋｅ．１９９５）　小说　

每章都以有关宇航活动的描写起始，臀月活动也多次登场　作者　

以此将故事情节巧妙联系起来．以太空飞行的种种意象．细致的　

展现了主人公们面对社会动荡的矛盾而又困惑的心理变化。　

１飞向太空　

第一章起始对话发生在前苏联宇航员尝试飞船对轨的过程　

中。对轨即宇宙飞船离开地球与对接舱组成空间站，正如兔子的　

生活发生变化，脱离父母一辈的美国传统意识形态而与新文化潮　

流接触。兔子执拗的认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的他国人民正等着英　

雄美国来解救。这种意识形态正是美国６０年代的传统势力的价　

值观，也正是美国政府一直对民众宣扬的价值观　在这种强烈的　

民族使命感和命运承担感的驱使下，兔子为鹰号感到骄傲：“宇　

航员阿姆斯特朗正在他头顶的天上，美国是人类历史的骄子与顶　

峰，这些使他感到幸福。”（Ｊｏｈｎ　Ｕｐｄｉｋｅ，１９９０：１５）他在餐厅言语　

刻薄地与斯塔夫洛斯争执、捍卫着美国是正确美好不应该被抱怨　

的，不单单是在潜意识中在简妮丝和她的情夫面前维护自己的尊　

严，更是因为如果抛弃了这种思想他所维护的传统生活将瞬间崩　

塌。然而，美国早已不同。兔子茫然的发现，体育运动已经过时．电　

视上热映的台词和时髦饭馆里的菜单他搞不懂，老字号的报业公　

司因为新式印刷技术而关门，以勤俭创业为奋斗目标的美国人已　

经开始转向享乐主义消费至上　

兔子一家观看的电影《２ｏ０１年太空漫游记》描述了人类发现　

月球上埋藏着神秘物质，科学家便派宇航员飞向月球探索的故　

事。这部电影正呼应小说的主题，小说中的人物也正从旧世界中　

挣脱，探求新世界。兔子尝试新的生活方式接受新的价值理念：简　

・

３０・　文学界　

妮丝离开丈夫投入情人怀抱寻求安慰和独立：吉尔离家出走寻找　

温暖和理想；斯基特从警察局逃脱寻求黑人平等的主权……所有　

人都离开了原本熟悉的环境，前景如虚幻神秘的外太空一样未　

知。电影中，人类在字宙面前如此渺小．正如兔子的感叹：“……　

安乐椅……他常常坐在上面使劲摇，让尘埃在斜阳中升腾。这柱　

柱尘埃恰似无求的宇宙，每一粒尘埃便是一个地球，他便住在其　

中某一粒上，小的令人难以想象，难以忍受。”（同上：１３８）在这个　

世界．他的存在感是那样的微弱。而电影中稀疏的行星如同简妮　

丝和他的关系，看似很近实则很远，简妮丝的通奸则加速了兔子　

的脱离，促使他飞到了吉尔和斯基特的太空去　

２神秘太空　

在小说的第二部分开头是前苏联宇航员阿姆斯特朗登月着　

陆时对月亮所发出的感叹：“这里跟地球不同．但这里的确很美。”　

如果说简妮丝是地球上普通的女性．在岁月和家庭琐事的消　

磨下失去了青春活力，只留成年人的坚持倔强，那么吉尔就是太　

空中神秘的少女。以温和柔软的内心包容并治愈着麻木自卑的兔　

子。吉尔给兔子展现了人性巾最美好的部分，死气沉沉的兔子开　

始苏醒：她在兔子家中洗衣做饭收拾家务教育纳尔逊．填缺因简　

妮丝通奸离家出走而裂开缝隙的兔子的家。“她的手腕手臂似乎　

是半透明的，属于另一种生灵……他几乎能瞧见的小小齐伯林飞　

艇从她身上向四周飘散。”（同上：１９２）飞船飞入了太空，吉尔将兔　

子带入了神秘的梦境，难以自拔：“他的内心扩展着……包容了使　

地球和其他星球连接起来的条条磁力线，以及太空中国这云层的　

地球发出的蓝幽幽的光辉……他自己和他的家却依然显得如此　

陌生，枯竭，冷清与空当在佩恩别墅那空漾之地旋转着．恰如太空　

中一直废弃不用的飞行舱。他一点儿也不想回去……”（同上：　

１９２）兔子已经沉溺于太空的美好虚幻，沉溺于吉尔营造出的那种　

他梦想过的家庭生活。　

小说第三部分开始就是宇航员的惊呼“我们遭强奸了！”太空　

中除了美丽的月亮，还有未知的危险。　

斯基特初登场时，作者将他刻画成一个满嘴脏话桀骜不驯的　

黑人。这正是兔子厌恶的黑人在白人心中的标准形象。因此当斯　

基特要在兔子家里住下，愤怒爆发的兔子打了斯基特。但是，这混　

杂着“恐惧、甜蜜”的愤怒却不完全是对斯基特的厌恶引起的，而　

是斯基特的挑衅引起了兔子潜意识中对于自人文化的不安。他回　

忆起“遥远的母亲”、“主日学校的景象，比百合花还要白的死人”．　

他恐惧斯基特说出的是真相．他甜蜜斯基特说出了他内心的困　

惑，他的愤怒得到了发泄，　此他在过度兴奋之后因为打人自责　

而同意了斯基特暂住。　

瘦弱的白人没有上帝赋予黑人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力量，得不　

到又担心会被欺压，索性在最开始黑人还未反应过来时就奴役他　

们，在他们的血肉中刻下对白人的恐惧。因此，当黑人开始觉醒　

时，被催眠的骨子里有优越感的白人民众要么对黑人进行变本加　

文学暑・文学谆裔　

厉的血腥镇压，要么不自觉中臣服于强者的力量崇拜黑人。兔子　

显然属于后者。斯基特对兔子关于黑人奴隶制、主权运动的演讲　

新鲜而与众不同，强烈的吸引了之前沉溺于吉尔的兔子。他了解　

到他所热爱的美国的真实面孔——强权，歧视，咄咄逼人。一家之　

主的兔子开始顺从于斯基特。家庭中的权利被剥夺，正是着白人　

力量的削弱，白人的力量被“强奸”。随着黑人运动的愈演愈烈，白　

人在社会中理所应当的主权地位开始瓦解。这也可以解释　为什　

么兔子在看到斯基特对吉尔使用暴力的时候，并不上前救助吉　

好。空间站接轨成功，宇航员从离开地球去茫茫太空中的孤独旅　

行，到最终在空间站遇到同伴，也是一种回归的象征。这场梦境过　

后，兔子不得不承认，他一直持有的信念“美国是解放者，美国是　

理智所在，美国是光明所在。”（Ｙｅｈｏｓｈｕａ　Ａｒｉｅｌｊ，１９６４）是错误的，　

越战并不正义，社会中对有色人种的歧视也毫无道理。他所崇拜　

的美国梦和他坚持的传统价值观念已经全面瓦解。迷茫麻木而又　

困惑无助的兔子在经过了吉尔和斯基特指引的“太空之旅”下，终　

于认清“宇宙的中心，每次狂飙卷下的枫树种子都比整个银河系　

尔，在强壮的斯基特面前，兔子并没有身为白人的优越感，反而只　

剩下对黑人的畏惧．和对黑人力量的憧憬。他已经完完全全成为　

斯基特的信徒　

更加重要。现在时过境迁了。”（Ｊｏｈｎ　Ｕｐｄｉｋｅ，１９９０：４４４）也终于清　

醒过来．开始客观的思考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情。他在梦中感觉　

到吉尔的爱抚，悲痛过后他对吉尔的内疚终于得到释怀，也就此　

３回归地球　

在第四章引言，宇宙飞船终于对接成功组成空间站。　

兔子初识吉尔时所感受到的新思想的温暖喜悦在斯基特出　

现后渐渐消失。吉尔不再是美丽的月亮女神，她只是一个把自己　

生活搞得一塌糊涂的无法反抗的自人少女。兔子转而期望从斯基　

特那里寻求精神的支柱，然而斯基特却并不是兔子所想的那么强　

大。当他们一同出游车抛锚，他因为担心被抓而惊慌失措，又对吉　

尔破口大骂以掩饰自己的虚张声势。兔子的太空探索并不成功。　

兔子曾把家比作飞船，“然而，宇宙飞行器是空的。那只空空　

的长盒子搁在佩恩别墅区的黑暗处，正在真空里缓慢旋转着……　

孩子怕回家。兔子也是如此。”（同上：ｌ１７）在米姆的帮助下，因为　

简妮丝的离去而空荡的飞船最终对接成功，迎接了简妮丝的回　

归。不难看出，空间站的成功接轨早已预示了兔子和简妮丝的和　

终结了他和斯基特、吉尔的关系。　

“他们所处的宇宙空间，这一个狭长而隐秘的洞穴般的汽车　

旅馆房间，完全融近了内心世界。”（同上：４８３）小说最后，兔子拥　

抱着简妮丝，两人在沉睡中融为一体，而旅馆之外的世界，在度过　

了混乱的危机后，又将走向动荡的未来。　

参考文献　

［１］Ｙｅｈｏｓｈｕａ　Ａｒｉｅｌｉ，Ｉｎｄｉｖｉｄｕａｌｉｓｍ　ａｎｄ　Ｎ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ｓｍ　ｉｎ　Ａｍｅｒｉ—　

ｃａｎ　Ｉｄｅｏｌｏｇｙ．Ｃａｍｂｒｉｄｇｅ，Ｍａｓｓａｃｈｕｓｅｔｔｓ：Ｈａｒｖａｒｄ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　Ｐｒｅｓｓ，　

ｌ９６４．　

（２］Ｊｏｈｎ　Ｕｐｄｉｋｅ，Ｉｎｔｒｏｄｕｃｔｉｏｎ　ｔｏ　Ｒａｂｂｉｔ　Ａｎｇｓｔｒｏｍ．Ｎｅｗ　Ｙｏｒｋ：　

Ａｌｆｒｅｄ　Ａ　Ｋｎｏｐｆ，１９９５．　

［３］厄普代克，约翰．兔子归来［Ｍ］．李力，单子坚译．重庆：重　

庆出版社．１９９０．　

文学界　・３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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