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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子强巴(连载)五、
盲子强巴(连载)五、
卓玛以为一走了之,强巴的事就与她毫无瓜葛了。实际上强巴与水花的事出现危机,她脱不了干系!
每天放学回家,我必须经过强巴他们家楼下。
“嗨,嗨、嗨”卓玛用双臂枕着下巴,趴在窗台上,冲下面喊着。我以为她在叫唤别人,环视四周,就我一人。
“看什么,看?这叫你呢!小把戏。”她用食指朝我勾勾,态度极其藐视:
“过来,有事问你。”她几乎在命令我。
“哟,是卓玛大姐,有什么指示,洗耳恭听!”我一副嘻皮笑脸。
“问你个地理问题,小才子。”她态度温和了点。
“小的不才,愿为姐姐效犬马之劳。”我双手下垂,学着“菩萨书”里的侍从,一脸恭敬。
“别酸溜溜了。我问你,我们祖国哪儿最北。”她变得正经起来。
“新疆、内蒙、吉林、黑龙江。”我像背书一样。
“屁话!最北是哪?”
“据地理书上说是黑龙江的漠河县漠河公社漠河大队。”我仰脸看卓玛时觉得她其实非常漂亮。五官长得大气端庄,眼睛是眼睛,鼻是鼻,特别是座落在脸正中那个挺括的鼻梁,定下了她整张脸庞端庄的基调。
“卓玛姐姐,我发现你很漂亮哎。要不要我去找支玫瑰来衔在嘴里,单腿下跪,在窗下哼一首小夜曲给你听听?”
“小巴鸟还没毛,就想撒流氓,不怕老娘凑死你这个小把戏?” 她一说粗话,我一点兴致没了。怕她把我穿开裆裤时那些丢脸事抖出来,只能忍声吞气。
不料,卓玛一转身从楼梯上一蹓跑了下来,一把拉过我,站到她家门堂里,和我并排站着,靠在墙上。她转过头用眼睛肆无忌惮地在我脸上扫来扫去,举起双手搓了搓我的脸,说:
“嗨,我发现你这小把戏长得蛮秀气的。”弄得我脸上像着了火,连头发也烧了起来。
“你是我哥的小哥们,也是我的哥们了?”
“横依呀(当然)!”我觉得一下子被卓玛拉近了关系。
“他们都说乡下那个水花丫头片子不要脸,硬是缠住我哥。”她愤愤地说。
“胡说,他们俩纯洁如玉!”我也很气愤。
“你知道他们的事?”卓玛睁大眼睛疑问着。
“横依呀!”我罢出一副老成的样子,卖起关子来。随后,我为了证明强巴和水花的“纯洁如玉”却将他们俩的事毫无保留地全盘端给了她。末了她极其利索地用两片丰满的嘴唇在我脸上一边盖了一个带有体温的章,哼着歌上楼去了。
长时间回味在生平第一次被女人(除了我妈)亲脸感受中,我对卓玛的伎俩却毫无察觉。直至她突然宣布要去黑龙江漠河下乡插队的那个晚上,她像在家里放了把大火——向父母抖出了哥哥与水花之间的一切秘密,家里闹翻了天,对她的出走却无暇顾及,第二天她就实现了金蝉脱壳,成功摆脱了父母的竭力阻挠,完成了去北国最北的乡村插了队的夙愿,轰动了整个县城!
(题外:直到这时卓玛的政治才能显露端倪,她下乡后立刻担任了铁姑娘队队长,没多久,便是妇女队长、公社妇女主任、漠河县革委会妇委会副主任、主任等职,到某市中级人民法院院长在官宦场上一路升迁,直至目前刚问鼎的某省副省长!)
父亲气了个半死,在强巴后脑上拍了一巴掌,说出一个字:“昏”!
然后,扔下了铮铮作响的一句话:
“我们家三代都是响当当的工人,不可能让你娶个富农的女儿回来做老婆!”
从此,强巴每天默默地走,默默地回来。
强巴又一次把我拉到浒弄里,眼睛死死地盯着弄堂口,猛抽着烟。从嘴里吐出的话,夹着一股寒气,即使是夏天,也让我觉得后背都凉嗖嗖的。
水花要嫁人了,她阿爸把水花许给了公社革委会主任的呆头儿子。富农成份,让她阿爸半生抬不起头来,不想再让儿女受一辈子的罪,他要让水花嫁个好人家。
要嫁个呆头,水花誓死也不肯,她跟姆妈说想嫁给城里的强巴哥。阿爸听了,一个耳光煽了过来。说:“白日里想屁吃!自己撒泡尿照照,灶间菩萨想进夫子庙?”
我看见强巴的眼睛里挂着些晶莹的光,我只知道那些“菩萨书”里老说有情人终成眷属,可是眼下强巴和水花怎么这么苦呀?
第二天,终于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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